散文《石雕》

就是想这样写。
不知道为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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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幅石雕。难以言语的，
耸立于一片古域之上。
被发现时的轰动与光环，
早已随风淡化，离去。
但是没人能否认它的存在。

因为，它仍然耸立着。

一人路过，
问道：

立于何年何月？
沉默。

代表的又是谁？
沉默。

石雕难道说不出话吗？
沉默。

那人失望，也离去。

又多少年月逝去，
古域又迎来了一旅人。
旅人漠然地望着雕像，
说道：
英雄，名字早已被人遗忘的无名英雄啊，
你的过去有什么？

石雕目光闪烁，
寂静的，沉默。
恍然着，
时光逆转。
隐约想起，那辽阔的草原，
奇险的山峰，
以及那平静的月牙湖。

没有震天的马蹄声，
没有人声沸腾，
没有刀兵与厮杀声。
只有朦胧一片，
迷雾中的迷。

记忆早已断线了，
那段意气风发的记忆，
像千年古迹上的壁画，
色彩已皆褪去。
只留下平静。

我是谁？

石雕保持沉默。

旅人又问：
可以告诉我，何为英雄？

石雕望着旅人好一阵子，
口缓缓的裂开：

哀哉！
何为英雄？
或平凡一生，
或战绩累累，
或默默无闻。

皆可成英雄。

临死一念，
或执着，
或忏悔，
或放下，
或往前冲。

一念倒映出灵魂深处，
那是英雄，还是枭雄？

旅人吐出最后一道问题：
沧海千年，
为何石雕不倒？

星移斗转，
为何辉煌已逝？

笑话。

没有千年的石雕，
更没有万年的英雄。
也许将在
千年后，
再千年后，
石雕，就不会再是石雕了。

世界上，
没有千年的辉煌，
没有万年的荣耀。
百年的名流青史，
终会遗忘于历史。
千年被崇拜的神祇，
千年后也会被遗弃。

何人会怀念明日黄花？
只因时间会吞噬一切，
你的人生，
你的功业，
还有你所留下的
痕迹。

直到你——（再也）
一无所有。